刘晓海在工作中 首席记者 梁璠 摄
刚刚过去的“五一”假期，陕西铁路又刷新了客流“成绩单”：4月27日至5月4日，中国铁路西安局集团有限公司共发送旅客453.2万人次，与去年同比增长285.4%，与2019年同比增长28%，多项运输指标创历史新高。尤其是4月29日当天发送旅客74.57万人次，刷新陕西铁路旅客运输历史纪录。
“成绩”的背后伴随着铁路人艰辛的付出。旅客能看到的是在候车大厅、列车车厢忙碌的客运人员；看不到的是奔跑在股道间的上水员。可当旅客在车厢里，打开水龙头，清凉的自来水流淌而出，对于上水员来说，一切坚守就都值得了。
(资料图)
列车上的水从何而来？
小黄帽们“上”的水
火车一直在行驶中，不可能连接供水管道，既然没有管道，那我们坐在火车上时，喝水、上厕所的用水都是从哪儿来的，如何能做到一直供水呢？
同样，每当一班火车到站停靠后，应该很少有旅客会注意到，在车窗下的股道间，有一群头戴黄色帽子的工作人员，奔跑穿梭在火车之间争分夺秒，不停重复着弯腰、插管、注水的过程。他们，就是列车上水员。
给列车上水是个苦、脏、累的活，无论严寒酷暑，都要在露天的环境下作业。刚过完26岁生日的刘晓海，是中国铁路西安局集团有限公司上水车间一班的给水工班长。记者在今年“五一”期间，跟随刘晓海的脚步，去体验了给列车上水的整个过程。
普速列车一般有17~18节车厢。刘晓海告诉记者，列车停靠站点时间不同，短的只有几分钟。在给列车上水时，每个上水员负责4~5节车厢，大家分工合作，确保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整列车的上水作业。因此，在加水过程中，上水员需要疾步往返于车厢之间，完成拔管、插管、开阀、关闭等工序。“有的是过路车，站停时间非常短，但缺水量还大，这时就要抓紧时间，尽可能多地为车厢上水。”刘晓海说。
“我们每天都会提前了解并熟记当天的列车时刻表，同时还建立了一个微信群，列车车次有实时变化或者哪趟列车到站前有特别的加水需求，大家会提前在群内沟通。”休息间隙，刘晓海拿出手机给记者翻看，一个名叫“上水家园”的微信沟通群内沟通非常及时。记者看到，群内各个趟次的列车，在到达前会根据车辆的上水需求及时进行沟通，以确保每节车厢的旅客有水可用。
日行3万步
让每辆车每节车厢都“喝饱”
在跟随刘晓海上水的过程中记者看到，股道边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水井，上面连接着水管。列车到站停稳后，上水员需要迅速将水管插入列车的水箱接口为列车供水。
5月2日，刘晓海上夜班，上班时间从当日19时至5月3日早上8时。21时06分，从乌鲁木齐开往合肥的K596次旅客列车缓缓驶入车站。
列车停稳后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刘晓海和工友们一起，按照提前划分好的管辖区域，迅速小跑起来。拖水管、插水管、开水阀、返回观察、关水阀、拔水管、收水管……一个人拉着20多公斤重的管子快速行走。股道间被并不平整的道砟覆盖，但他的脚步却丝毫没有耽搁，快步来到第二节车厢，重复着上水动作。
12分钟后，K596次列车“喝饱水”，驶离车站。鸣笛的那一刻，刘晓海示意记者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蹲下，目送列车缓缓驶离。来不及回休息室放松一下，他赶紧又开始检查各个水井的水管状态，确保水管出水顺畅，为下一趟列车做好加水准备。
看到刘晓海拖着加水管子轻松自如地小跑，在不影响加水时间的前提下，记者试着拿起管子准备拖动到其中一个加水口。管子的重量，加上道砟的阻力，记者拖管子的过程感到十分吃力。“没弄惯的人，还拖不动这皮管子。”刘晓海笑着赶忙接过手。
“每趟列车上水量有所不同，一般每节车厢可储水1吨左右，餐车会更多一些。”刘晓海告诉记者，平时夜班作业车在60列左右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，陕西铁路加开了不少临客列车，假期夜班就增加为75列。5月2日的夜班作业时，刘晓海从19时接班后进入股道作业，直到零时才到休息室喝了口水稍作休息。
“5个小时作业了12列车，每列车每人负责4~5节车厢的上水工作，5节车厢大约有100米。插上水管后，需要在几节车厢间不停走动来回巡视。粗略算下来，每趟车都需要来回巡视2~3遍才能将水管拔完。”所以，“每天一个班下来，我至少得走3万步。”刘晓海给记者看自己的微信步数。
接来送走一趟趟列车
只有他们还留在原地
5月的西安，虽说还不太热，但是裹在厚实的工作服和工作帽下，给一趟车加完水，刘晓海仍然是一脑门的汗珠。
入夏以后，对上水员来说，才是真正的“烤”验。由于上水是在两列火车中间的股道上作业，两边都是密不透风的铁皮，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和钢轨散发的高温蒸腾中，温度直上40℃。炎夏季节，每次工作完，大家个个汗流浃背。
每个上水员作业时，都要佩戴厚厚的橡胶手套，这也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措施。“但也因为这个，一到夏天，我们手上经常闷出水疱。”刘晓海说。
“上水员这工作是个累活儿苦活儿，还不为人知。但是啥岗位都需要人，调整心态就能更好地服务旅客。”刘晓海利用闲暇时间，围绕上水员的工作日常，拍摄了一个题为《我幸运我是上水人》的短视频。西安火车站不少上水员都能在视频中找到自己的身影。看完4分多钟的短视频，记者能感受到上水员们对自己工作的认可和自豪。
今年“五一”假期，朋友圈被天南海北的美景游记刷屏，而刘晓海在这个岗位上的6个年头，却从未有过节假日出游的机会。“大家出去玩儿的时候，都是我们最忙的时候。所以蹲在车窗下目送列车走的时候，我们也常常打趣，真的就是‘我们蹲在这里，看车来车往’。一辆辆车接来了又送走了，只有我们还留在原地。” 首席记者 梁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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